2013年3月4日 星期一


我試圖為關於藝術的話語打造一個可以誕生的空間,這個期待或許有點怪異,因為我們不是早就在這「關於藝術的話語」之中嗎?但事實上,藝術的話語無疑總是懸空的,這意味著我們的對話一直一來都不是站在同一個對話平面上,該怎麼說呢?首先我們都知道藝術的自正如如所有的自身那樣不可知,於是藝術的話語就結構在這個不可知的周邊並形成其網絡,然而,我們何以確認這個「自身」確實是藝術而不是別的呢?所以已藝術為核心放射出的話語都是藝術的話語嗎?顯然不是的,除非我們會願意把「說話的藝術/外遇的藝術/說謊的藝術」全都納入藝術的討論範疇。那麼,這個「接納」與「排除」機制是以什麼作為判準?又如何運作呢?我們首先的答案當然會是藝術體制,事實上在體制論的論調中,我們掌握的乃是一依據「爭議」邏輯建立起的共識決定論,然而我們如果將此問題停在這裡,並以某種民主式的容光煥發包裝這個說詞,無疑是稍嫌過於樂觀且簡化的。於是如果我們繼續深入在這個問題性裡,我們會發現關於藝術存有的這個爭議模式,事實上主要仍依據兩個理論體系,一個是藝術本體論,另一個是藝術史,前者無法解釋自身,後者僅是暴露著這個無法解釋的運動過程,仍然是無解的,換言之,藝術體制所界定之藝術話語,與世俗界定的藝術話語的最大差異,在於前者更加緊扣藝術本體這個神祕存有,並且透過諸多實踐將此神祕的強度拉抬到一個極大直,使藝術成為一個被諸多話語所緊密架構的未知物。

於是,藝術仍然是神祕的,如果我需要回答的問題是替藝術話語找到一片空間,那勢必表示我必須將藝術存有穩定下來,然而,將藝術穩定化並建立話語範疇,某種程度上必然的將會削弱乃至癱瘓藝術所本質的想像力與創造力,使其成唯一封閉存有,但事實上這個將藝術想像為死物的思路裡,仍舊找不到藝術。這裡我多少已經鋪陳出「藝術話語」的穩定性平台的不可能性,然而,與此而生的另一個繞道路線則是,倒置體制論所依據的爭議性共識邏輯,而將其改為離散性爭議。也就是說,這爭議模式的運作,並非正反合的內縮邏輯,而是依據相互否定而維繫的離散模型,在這個點上,我們得以討論藝術,並且使其不斷朝向藝術的現存邊界越界,以確保這話語中的藝術仍舊在一創生運動中的鮮活狀態,並同時使其成為一種可以扣合藝術自身的話語狀態。也正是在這個模型中,我得以思考藝術的起源,如同思考藝術的發生,一面討論藝術的歷史,卻同使其仍舊在一創造性運動之中,這也正是本文的發展所框架出的問題性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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