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23日 星期四

信仰差異的威力,將讓人永遠有對抗悲劇與絕望的勇氣,以及某種變態的樂觀想像與積極性。但其本質是否也接近某種苦中作樂的機會主義,乃至一種早已打了最壞的賭而神聖化了一切改變,並將之視為地獄裡的一線曙光?

2013年5月22日 星期三

每回校稿的時候都會讓我產生一股強烈的心虛
因為每當讀完一整期所有的文章
其中總會有幾篇涉及到我也為之撰稿的題目
又或是看到其他作者以完整的篇幅
介紹我上一期以短篇新聞寫過的報導
也就是說,閱讀每一期的內容
都讓我明確地察覺到自己的不足
包含了思維、資訊、理解乃至文采的不足
換言之,每一期的內容基本上都俱有啓發性
不過正也伴隨著啓發,你看見自己的弱小與稚嫩

有時我會安慰自己
因為你畢竟就沒有被給予能夠深化這個題目的時間與篇幅
但,以「專業」為名的自我期待
仍舊持續性的給予自己致命性的打擊
「專業」,換言之,你期待在這個領域中你比誰都懂
也意味著其實你不太喜歡被「告知」某些「未知」
你希望你總是主動性的接觸未知
希望迎面而來的一切你都早已有所盤算
然而,這種期待也就背離了「偶遇」的邏輯
或這是一種十分自私的對「偶遇」的慾望
而且很大程度的建立於某種社群關係的邊界想像上

於是你知道這種內疚與心虛其實不可能被解除
或是假使這份焦慮與內疚消失
問題很可能更大程度的建立在一種過度的自我良好感
進而你告訴自己,別擔心,你本來就非全知全能
也沒有人會期待你可以,或應該要
但「專業」是一個很弔詭的字眼,以及其伴隨的誘惑

於是你持續自責
且心想,反正,能做得更好的話,何樂而不為呢?


2013年5月21日 星期二

不知不覺的也要快半年了
令人不解的是半年過後我仍然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懂
頂多學會看懂了行事曆,看懂了代辦事項
至於專業,倒是一點也沒辦法往這裡想
我一直以為,正常人應該要在三個月內把工作徹底上手
不是我誤解了正常人,就是我真的十分失常

近來時常我會羨慕別人
會羨慕藝術家能夠將注意力全都聚焦在自己的興趣
羨慕藝評人能潛心投入自己關注的對象
羨慕策展人只關注如何把手上的藝術家照顧好
羨慕研究者只需照顧自己的研究範疇
但事實是上述四者我都做不來,或即便做了也無法為生

但我甚至羨慕其他比我更加熟稔我的工作的人
羨慕他們在顧全工作之餘,仍能有體力維持自己的興趣
或至少,仍能將身心狀態調整在能持續勞動且不覺可怕
於是我會想或許我真的太不擅長這件事了
不擅長到即便大多心力都已投入其中
卻仍舊破綻百出事倍功半
以及那籮筐的心魔,至今仍然難以排除
這份恐懼裹著濃厚的、關於幼稚的氣息

於是,話題又來到長大
而在此我更加懷疑的是我的邏輯
他總乍看之下細膩,實則充滿想像力與皺摺的樂趣
依此而言,我的論理根本的其實應該屬於詩學而非哲學
在此浮現的是一個享樂者的形象
他勞動,但從勞動中獲得享樂,根本的其勞動就是享樂行為
然而,這麼說來,這樣的勞動者根本不能稱作勞動者
因為他的所為=他的所得,其中並不具備交換概念
而是手段就是目的本身,換言之,正是驅力的基本運作邏輯
(好我又開始再次扮演操演理論語言的詩人了)
換言之,我們不太能夠想像一個完全能使人從中獲得快樂的勞動
因為這樣根本稱不上勞動
但我們又打從心底渴望這種運作模式的誕生
諸多美好的生活美學情境不也都建立於其上?
這邊有趣的點或許是,我們不再期待徹底享樂而不勞作的貴族生活
而是期待自身的勞作可以使自身感到幸福與快樂
換言之,我們首先肯認了勞動的必要性
並且將無所事事歸類為不幸的區間
其實,這裡難道不淺藏著徹底異化為勞工的根本信念?

心靈抒發,也得端詳時間的長短
我決定今晚給自己一個長覺
以好好承擔明後兩天的校稿地獄
不過,其實在這之前也是寫稿地獄、採訪地獄、找新聞地獄以及企劃地獄
在此直接證明了我是一個勞動者,因為一切都是地獄
而你企圖在地獄中拾撿從天堂落下的小花
弔詭的是這兒的小花還真的比人間更多
使你總是能在這裡沾染到一種非比尋常的喜悅(即便痛苦恆常)
於是你忍耐,因為你猜想比起人間,地獄離天堂更近

此時我已經無法想像人間了
因為對現在的我而言,人間不過是一種想像
一種推脫之詞,或是一種懸置自身的期待
根本的,世界就是地獄,透過一絲裂隙讓你能想像天堂
其中根本沒有中間,或著中間不過就是墮落與上升的過程
不過,其實我也不相信天堂
你相信嗎?

我說,我覺得那只是一種特屬於旁觀者的幻象
地球上,根本沒有那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