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2日 星期三

彈藥庫,或 免死金牌

互文性
文性也有人譯作“文本間性”,是法國後結構主義批評家克莉思蒂娃提出的,意在強調任何一個單獨的文本都是不自足的,其意義是在與其他文本交互參照、交互指涉的過程中産生的,由此,任何文本都是一種互文,在一個文本中,不同程度地以各種能夠辨認的形式存在著其他的文本,諸如先前的文本和周圍文化的文本。在極端的意義上,甚至可以說,任何文本都是過去的引文的重新組織。
作爲一個重要批評概念,互文性出現於20世紀60年代,隨即成爲後現代、後結構批評的標識性術語。互文性通常被用來指示兩個或兩個以上文本間發生的互文關係。它包括(1)兩個具體或特殊文本之間的關係(一般稱爲transtexuality);(2)某一文本通過記憶、重復、修正,向其他文本産生的擴散性影響(一般稱作intertexuality)。所謂互文性批評,就是放棄那種只關注作者與作品關係的傳統批評方法,轉向一種寬泛語境下的跨文本文化研究。這種研究強調多學科話語分析,偏重以符號系統的共時結構去取代文學史的進化模式,從而把文學文本從心理、社會或歷史決定論中解放出來,投入到一種與各類文本自由對話的批評語境中。

廣義的定義以巴特和克裏斯蒂娃爲代表,此種定義認爲:互文性指任何文本與賦予該文本意義的知識、代碼和表意實踐之總和的關係,而這些知識、代碼和表意實踐形成了一個潛力無限的網路。
對於互文性,朱莉婭·克裏斯蒂娃曾說:“每一個文本把它自己建構爲一種引用語的馬賽克;每一個文本都是對另一個文本的吸收和改造。
指出,正如意指作用(signification)由“無限組合的意義”(signifiance)不確定地反映出來,主體則被投射入一個巨大的互文性空間,在那裏他或她變成碎片或粉末,進入他或她自己的文本與他人的文本之間無限交流的過程中。〔朱莉婭·克裏斯蒂娃:《符號學》(巴黎:色依出版社,1969),第89頁。〕
在《詩歌符號學》(1978)及一系列文章中,裏法泰爾表明互文性是“讀者感知”的主要模式,互文性也是許多特殊文學效果,如幽默、荒謬、含混、及模糊等的來源。裏法泰爾認爲,每位讀者都具有對一個文本所傳達的信號、按照此文本的“恰當的”互文性解碼作出反應而要求的語言和文化能力。他還認爲,閱讀行爲是一個動態過程,它至少引起理解文本的兩個“層次或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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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見
命題一:幻見是「形式的符號結構/現實中客體的實證性」這組區分的形式,扮演類似Kant先驗圖示的功能,每個人都創造著自身的幻見。
命題二:幻見並非主體的慾望,而是朝向大對體的慾望、做為(sein)客體的主體中的客體小a(object petit a),每個「我」都是去中心的、是不透明的意義網絡的一部份,「客體」因而不是「主體慾望/大對體慾望」的媒介,而是「被槓掉的主體($)/主體所「是」的那個失落客體」的媒介,這樣的主體是建構性的,「穿越幻見(la traversée du fantasme)」則意味著接受自身的偶連性,不同於Habermas強調「客體-主體/互為主體」這組區分,Žižek堅持Habermas壓抑了「尚未進入互為主體場域、純物(客體)的鄰人」這種更基本的精神分析意義下的客體,也就是Lacan所謂的前符號層的「真實(the real)大對體」。
命題三:幻見是封閉原初僵局的初始敘事。Lacan認為「敘事」意味著我們消費時間以開展弔詭,在這個意義下,「現代性敘事/Foucault式敘事」是同一組差異的兩面,支撐這組差異的是「拋棄肉身的笛卡爾式我思主體($)/哥白尼革命後的宇宙觀」這組區分。我們必須指出「歷史」這種宣稱掩蓋了客體同時具有時間面向上「敘事化/絕對共時性」的弔詭(Hegel:「唯有經由被遺留在後,才能前來而存在」(《Science of Logic》)),歷史開展因而並不遵循敘事邏輯,「歷史」意味著客體的失落與出現乃是同時發生的。
命題四:幻見敘事搬演的因而是關於律法設置「不可能的(impossible)閹割場景」,而非「懸止律法的僭越動作」,在這個意義上,幻見接近性倒錯(perversion)。透過Henry Staten對Milton《Paradise Lost》的詮釋,亞當夏娃之所以是墮落乃是因為(1)墮落是開啟空間的行動:亞當本來位於伊甸園這個被決定的空間內,為了開啟行動空間,他必須行動;(2)再引入已非原始形式:為了保留「亞當/夏娃」這組區分,亞當失去了上帝式的「亞當/夏娃」這組區分。這也意味著,在天堂中,知識與執爽(jouissance)無法共存。
命題五︰幻見敘事總是一種不可能的凝視,因為這種敘事總在敘事中遇到自身。
命題六︰「幻見/距離」式一組互為可能性條件(內在固有的僭越)的形式,權力總已是其本身的僭越(二元符碼),它必須依賴一種淫猥(正值/負值)的補遺,因而並非只是「認同/顛覆(權力/抵抗)」這種意識形態式(Foucault式)敘事。
命題七:幻見發揮「封閉選項的實際範圍/保持假的出口」的功能,要「穿越幻見」必須徹底接受創傷事實(不存在任何開口,偶然就是必然),這才能「超越慾望、進入驅力」。

〈幻見的七層面紗(第一章)〉,Slavoj Žižek著,朱立群譯,《幻見的瘟疫》,台北:桂冠,2004(1997),p. 6-67 。


存而不論
所謂「存而不論」,第一步先要將原本信受的自然態度放入括弧,讓它暫時不發生作用,然而並不因此而否認自然信受的存在;相反地,卻正是要去彰顯它,檢視它。  「存而不論」的兩個步驟:首先、要彰顯信受,使其置於鮮明處,再其次才是去檢視信受本身(不在信受之物的事實性上,這是關鍵)。  如此,並不會使我們驟然面對空無,外界的事物並未絲毫改變,唯一改變的是在這之前被直截地接受為實在的世界,不再憑藉自然態度的一般定論或以之為基礎而看待,世界因著「存而不論」對意識的逆轉而獲得一種清明的接受。





對自然態度的「存而不論」僅只是初步,「存而不論」的最終目標是將所有預存概念(理論、先設、權威、傳統……)都「放入括弧」中。  在此動態的心理意識過程中,「回歸事物本身」獲得了具體的履踐。  我們可從兩方面考察此方法;一方面,主體的一切主觀成分、不是發自純意識的知識,統統剝落,放入括弧。 由此觀之,存而不論所衍生的乃是一個殘餘的純粹自我。 另一方面,客體毫無阻礙地呈現自己,把自己本來的面目(本質)原原本本呈現出來。「能知」與「所知」的現象學操作,最終境界如胡塞爾所說的將是:「世界在我之前冉冉升起」。


小对体


首先,「小物件a」不是個實物,而是引起欲望、使欲望成因的客體(l’objet cause du d□sir)。它涉及源始的匱缺,是主體作為一種記號操作之必然遺落、無法被記號化的過剩物;而弔詭的是,主體便建立在填補它的欲望上──如中文「欲」字,當中有個「欠」字,而此字的象形是關乎人的。這是拉岡把S(sujet縮寫)上劃條槓的原因,以$表示主體是帶有裂罅的主體。換句話,「小物件a」意指「失落」(the fallen),是掉落在主體與他者之間(交集地帶)的某物,而這個「之間」就是失落本身的所在:既是物、又是空位的弔詭。因此,當「小物件a」成為幻見(fantasy)之物,便被視為一個「寓居於我又更甚於我的某物」
-穿越縫合 陳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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