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13日 星期一

“你我間總是會出現一個外人,然後傷害我們的關係”
這句話同時標示了另一種很精神分析式的政治關係
即,你我是不會有問題的,你我的問題總是透過一個“他”產生
這個外人,這個他,當然毫無疑問的就是他者(甚至也標示著大他者)
也就是在妳與我之間,我們原本是對等的兩個客體
等價的兩個客體,我們完全身處在一個理想的互為主体的情境中
(都把彼此當作自己的主体,都認同對方的主體性,同時尊重)

然而總是會出現一個額外的人,總是這個人造成你我之間其中一個人受傷
這裡我們必須要注意的是,他者與受傷,這樣的聚合
在源出的傷痛(脫離母親的)之後,所有的慾望都透過象徵法則來執行
也就是永遠透過“他者的規則”來顯現,我們已經不可能找回真正的慾望對象

然而即便是我與妳這樣的關係裡也同樣,我們都是透過他者的位置去遙想彼此
正因如此,在他者進場前,我們永遠都是相安無事的客體
即便魯莽也能體諒,即便傷害也諒解彼此,我們如此相安無事
甚至我們根本不可能傷害對方,因為我們正是把彼此當成自己的一部份
(我不可能讓我的手受到精神創傷,即便我虐待他,他的精神層面仍能夠理解我虐待的理由,並原諒)
而在這樣的你我的關係中,所有的傷痛都必然是他者的,只有他者的否定才能讓你我受傷


所有的悲愴都來自於,“妳讓我像是...”--一種面對他者的羞愧
妳讓我感到自己愧於他者(如果只是愧於妳,我其實可以彌補,但他者的我無法)
因此所有的痛苦都源自於“他者的否定”

因此,在這裡我可以下一個定論
不是“總是會出現一個傷害彼此的他者”
而是,“只有他者能傷害你我(我們)”
因為如果沒有這個他者,我根本不可能讓你感到受傷
所有讓你感到受傷的方式都必需讓你感覺到“是他者在傷害妳”
而只有在這種情境下,我的否定才會變成一種更具大的他者的否定,才能造成真正的巨大傷害

也就是,其實妳回應的並不是我,而是大他者,無論妳如何面對我
只要大他者願意接受,妳都不會感到任何的不安或愧疚,那都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如果感受到“大他者不能接受”,瞬間,自己的一切都遭到否定
也無關乎妳或我,而是這個大寫的“我”不被世界認同,這才是傷痛的真相

這麼分析下來,妳,或我,其實都不過是可以被任意代替的物件
只是通過彼此,我們得以在想像中體驗他者秩序的快感,在中間找到自己
其實,我們只是需要找到自己被世界接受的方式,從來無關妳或我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