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7日 星期四

還記得一兩年前Y曾經提到:「寂寞」其實是一個主體對客體的的需求程度問題
有些人只要有一個對話者就能不感到寂寞,但或許有些人在熱鬧的派對上仍感到寂寞。

Y的這段話,當時我不太願意理會。
主要是因為我深知當一個在熱鬧派對中感到寂寞的主體。
其寂寞的原因絕對不是在於「不夠熱鬧」
而是他無法從客體身上找到足以使自己「感到滿意」的條件。
換言之,那麼「需求程度」不是量化的,而是質性的。或至少不只是量化的。

之所以會想要提起Y的這段話,事實上是我想到「創作者向大眾發聲」這回事。
幾年前我仍然非常重視「大眾」,當代藝術的精英語言事實上既存在着一定的傲慢
相對的也是一種逃避的姿態,換言之,其實是一種十分犬儒的倫理觀。
因此我還非常地強調作品的可理解性,可溝通性,開放性,與普同性。
然而如今,這個企圖似乎消失了,我似乎越來越不在乎大眾
或是我根本就不再認為我的創作有必要以大眾為其溝通族群
這意味著,我似乎認為我的創作只要能夠在藝術圈內部產生溝通即可。
也就是說我似乎成為了幾年前我討厭的那種類型。

這個轉變是如何發生的呢?又如何成立呢?
也正是當我在思考這件事的時候,Y的見解突然開始顯得有意義。
一個創作者的創作發表,總是期待著回應。
每一句話總是都是在希望被聽見的企圖中脫口而出,
(因此如T所言:喃喃不是沒有,但自語則是根本不可能)
然而怎麼樣的讀者反映,才能夠使得創作者的期待被滿足?
什麼程度,或性質的反應,會讓創作者認為自己的創作是有效(有價值)的?
這期待,似乎確實是一個「程度」問題。

而當時的我之所以重視大眾
是否正是因為我的創作行動在藝術圈內無法得到令我滿意的回應?
而如今之所以不再覺得有和大眾溝通的密切必要
是否也因為如今的我的溝通以及回應,已經讓我對自己的言說感到「還算滿意」?

但,這「滿意」是不是其實本身就 非 常 可 疑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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